如何翻译 "church as institution and organism"？

在亚伯拉罕·凯波尔和赫尔曼·巴文克的新加尔文主义神学中，“church as institution and organism”（教会作为机构体和有机体）是一个非常核心且重要的区分。

这里的 institution 和 organism 指的是教会可见的两种不同但又相互关联的层面或形态：

教会作为机构体（Church as Institution / 机构 / 组织）

含义

指的是教会有形的、有组织的、结构化的方面。这包括了教会的正式组织、治理结构（如长老制、主教制等）、崇拜礼仪、圣礼的施行、教义的宣讲、教会纪律、会员制度、教会建筑、神职人员等。

特征

• 可见性与具体性：机构体教会是人们可以直接观察和参与的教会形态。
• 结构化与规范化：它有明确的规章、职位和运作方式。
• 功能性：机构体教会的主要功能是宣讲圣道、施行圣礼、牧养信徒、维持教会秩序、差派宣教等。

“教会聚集”（church gathered）

这个描述很贴切。机构体教会通常在特定的时间（如主日）和地点（如教堂）聚集信徒，进行集体性的宗教活动。

凯波尔的观点

凯波尔认为机构体教会是必要的，是上帝设立的蒙恩管道，用以喂养和装备信徒。它是“扎根的”（grounded），如同建筑有其根基和结构。

教会作为有机体（Church as Organism / 生命体）

含义

指的是教会作为基督身体的、活生生的、动态的生命联合体。这强调的是信徒因着与基督联合以及彼此联合而形成的属灵生命共同体，这种生命力会渗透到信徒生活的各个层面和整个社会。

特征

• 生命性与动态性：有机体教会强调的是内在的属灵生命及其在世界中的彰显和影响。
• 渗透性与弥漫性：它不像机构体教会有明确的边界，而是弥漫在信徒的家庭、工作、社会参与等各个领域。
• 使命性：有机体教会的使命是在世界的各个领域活出基督的生命，见证福音，转化文化。

“教会分散”（church scattered）

这个描述也很形象。有机体教会更多体现在信徒在周间分散到社会各个角落，在各自的岗位上活出信仰。

凯波尔的观点

凯波尔认为有机体教会是教会更本质的层面，是“生根的”（rooted），如同植物从泥土中汲取养分并生长。他认为，在当时的荷兰，机构化教会（尤其是国家教会）可能僵化或偏离真道，但真正的教会生命力存在于信徒组成的有机体中，这个有机体有能力更新和影响社会。

两者之间的关系

• 相互依存，不可分割：凯波尔和巴文克强调，机构体和有机体并非两个独立的教会，而是同一个可见教会的两个方面。它们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
  • 机构体滋养有机体：机构体教会通过讲道、圣礼、教导等方式来喂养和坚固有机体的生命。
  • 有机体彰显和扩展机构体的影响：有机体教会在社会中的活动是机构体教会影响力的延伸和具体体现。
• 凯波尔的侧重点变化：凯波尔在其生涯后期更强调有机体教会的优先性，认为其在转化社会方面扮演更直接的角色，而机构体教会则更多是服务于有机体。这是其公共神学的一个重要发展。
• 王怡牧师的修正：王怡牧师在逼迫的处境下，反而更强调机构体教会本身的使命性和见证性，这与凯波尔后期的侧重点有所不同。

总结

• Institution（机构体）：指教会有形的组织结构和正式运作，是“聚集的教会”。
• Organism（有机体）：指教会作为活的生命共同体及其在社会中的弥漫性影响，是“分散的教会”。